
已停運的《立場新聞》被控「串謀發布煽動刊物罪」的案件,今(3日)在區域法院續審,控方在盤問前總編輯 #鍾沛權 前,欲使用涉及400篇文章的4個文件夾,以及一份橫跨4年的社會事件時序表作盤問之用,以協助鍾沛權憶起當時的情況,遭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反對。余稱,昨天才收到文件夾,至今未有時間閱讀,質疑控方做法是「走後門」,憂會擴闊檢控基礎。余一度表現激動,又言「即使最終兩位被告被定罪,審訊過程都要公平公正」,但至今「實在太多唔公平、太多突襲嘅情況出現,尤其係無限聯想」。法官郭偉健退庭考慮後,認為發布文章的社會背景是不可或缺的考慮因素,批准控方使用上述文件輔助盤問。
由於辯方需時閱讀文件,案件押後至下周三(8日)續審。【立場被控煽動刊物案報道結集】
今天甫開庭,代表控方的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稱,就鍾沛權作供時提及的時代背景,控方已準備好一份社會事件時序表(45頁,涉及278項事件),以及3至4個文件夾(涉400篇文章)作盤問之用。
伍提到,「可能我畀警方指示唔清晰」,警方起初只向辯方發送文件的連結,及至昨日下午,警方仍未將文件電子檔交予辯方,故此索性列印紙本送達辯方,伍稱「點都好啦,好抱歉,尋日晏晝先交畀辯方」。
伍稱,使用文件的原因,在於「當時佢(鍾沛權)知咩事實、當時嘅社會環境,最可以反映佢嘅意圖」,重申「文章本身有無煽動意圖,要睇當時嘅社會背景,唔同嘅社會背景,同樣嘅文字可能會出現問題」,故此社會背景是一個重大議題。
時序表方面,伍稱當中列出了自2019年起發生的事件,舉例指反修例事件中,政府何時提出及撤回修訂《逃犯條例》、社會何時發生大型示威、何時實施《蒙面法》,及至2020年的疫情、拘捕事件,以及與涉案文章相關的「35+初選案」及「12港人」事件等,控方已盡量引用《立場》的報道,若《立場》沒有報道該事件,會引用多人觀看的媒體。
伍稱,鍾沛權的記憶力非常強,惟「如果我問4年前發生嘅事,我唔相信佢可以記得返」,因此使用文件協助鍾沛權憶起事件,重申文件並非等同證供,「鍾先生喺庭上講嗰啲嘢先至係證供」,控方不會將新文件全數呈上,「辯方毋須惶恐我哋走後門」。
辯方昨晚收400篇新文、今早再收45頁橫跨4年時序表
辯方資深大律師余若薇聞言稱,「伍專員話唔係走後門,唔係唔公道,但係我想講呢,即使兩名被告被定罪,成個審訊程序都有問題」。余稱,警方由2021年6月開始,「我哋都未知,佢哋已經偵查緊、調查緊」,同時「已經諗住文章會下架,儲存咗587篇文章無畀我哋」,盤問3天半,控方已呈遞1個新文件夾,提出「武漢肺炎」、《立場》漫畫等新議題,屬「完全無邊際」;如今又再呈遞4個文件夾,質疑「分分鐘擴闊咗檢控基礎」。
余指,昨晚6時才收到新增的4個文件夾,「裏面有400項新文件(即400篇文章),絕大部分都係新嘅」,有些資料更不曾在主問提及,今早她向控方表示反對使用文件,對方再給予一份長達45頁的時序表,列出橫跨2019至2022年的社會事件。余擔心,萬一使用時序表作盤問之下,被告忘記有關事件,「法官可以話,你睇下立場有報道,點解你會唔記得,你又可以話佢係不可靠證人」。余進一步稱,時序表以顏色顯示「武漢肺炎」及「蘋果」相關事件,質疑「原來多咗好多咁多檢控基礎」。
余直指「伍專員話我唔需要惶恐,無論畀警方指示唔清晰又好,我一開始已經講,你想入咩文件,應該預先畀我睇」。假如社會背景是重要的檢控基礎,控方理應一早用以舉證,而非在控方案情完結後靠「走後門」入新文件,余自言在刑事執業方面較少,「伍專員可能好多」,但民事法庭亦不會出現這種情況,「我擔心我做唔到,我作為辯護律師嘅責任,非常非常非常強烈反對」。
辯方:「即使最終兩被告被定罪,審訊過程都要公平公正」
余強調,「即使最終兩位被告被定罪,審訊過程都要公平公正」。她又激動地說:「成個審訊到今日為止,實在太多唔公平、太多突襲嘅情況出現,尤其係無限聯想,我根本唔知道除咗17篇文章之外,仲有其他乜嘢證供,控方會依賴去推算、考量兩位被告嘅意圖或認知」。
休庭近兩小時後,法庭郭偉健作出裁決。
郭官指,控辯雙方有權自主決定如何盤問證人,本案而言,17篇文章以及各被告是否有煽動意圖,屬審訊涉及的議題,「而且可以說是所有議題中最重要的議題」,控方必然可就議題盤問被告,而發布文章時的社會背景更是不可或缺的考慮因素,雙方可就此提出證供。
郭官又稱,即使沒有使用新增的文件,控方也有權作相同提問,被告亦必須回答,因此控方提出使用時序表協助盤問,「見不到對第二被告不公平的地方」,而控方問及被告在關鍵時間的認知,對被告而言是「公平和必須的做法」。
對於辯方表示,事件長達4年多,被告或無法記起某些事件,或令法庭裁定被告為不誠實證人,郭官表示,記不起大可直說,法庭會考慮被告是否因時間過去而記不起,抑或不坦白作供,亦是一般審訊中陪審員會考慮的事項,因此不可能構成不公。
不過郭官指,唯一保留是辯方不久前才收到文件,法庭會給予時間讓被告及辯方團隊閱讀文件。
下午開庭後,余表示發現幾份文件的編排方法不一,需時核對,加上兩位當事人消化後或會再向她提供新資料,希望案件押後至下周三,屆時讓控方繼續盤問鍾沛權。
另外,經商討後,控辯雙方預留2月8、10、13、14、16、17、20及21日續審。
案件下周三(8日)續審。【立場被控煽動刊物案報道結集】
法院:區域法院
法官:法官郭偉健
被告:BEST PENCIL(HONG KONG)LIMITED、鍾沛權、林紹桐
控罪:串謀發布及/或複製煽動刊物罪(第200章《刑事罪行條例》第(10)(1)(c)條)
法律團隊
辯方:資深大律師余若薇及大律師黃卉儀
控方:署理高級助理刑事檢控專員伍淑娟、署理高級檢控官徐倩姿
案件編號:DCCC265/2022
